“满山茶园斑鸠叫,边采茶叶边唱调。男一调来妹一调,就像画眉茶山叫……”走进云南省楚雄州南华县兔街镇,漫山绿意尽收眼底,茶农们腰间挎着竹篮,熟练地将一枚枚嫩芽收入篮中,山间回荡着天籁般的歌声。
走入藏匿于茶山深处的农家小院,悠远宁静的村落空气清新、绿植成荫,淳朴的彝家阿叔热情地招手,邀请过路的人们到家中小憩,以一罐“烤茶”待之。
将特制的小土陶罐放在火塘边或火炉上,陶罐烤热后放入茶叶,不断抖动小陶罐,使茶叶在罐内慢慢膨胀变黄,待茶香四溢时,将沸水冲入陶罐内,此时“嗞”的一声,陶罐内泡沫沸涌,馥郁芬芳沁人心脾,待泡沫散去时,便可冲入开水,斟茶献客了。
烤茶一般冲水三道,边煨烤边品茗。初饮觉得其味微苦,再品则甘香醇厚,最后一道更觉其味甘甜,此谓“头苦、二甘、三回味”,亦如人生起起落落,历经沉浮后逐步归于平淡,于辗转中日渐达至宁静。烤茶让生茶的茶性变得更为温和,这其实也是茶乡人民的待客之道。一边品茶,一边听阿叔将烤茶的故事娓娓道来,好不惬意。
俗话说“柴、米、油、盐、酱、醋、茶”,茶被列入开门七件事之一,此举在兔街镇表现更甚。在兔街大部分居民眼中,茶是餐桌上的必需品,用以去油除腻、清新脾胃,许多人习惯早起饮杯早茶,在茶香四溢中迎接新的一天。到了傍晚,随处可见小型“茶话会”,铺些许松毛,邻里乡亲齐聚一堂,席地而坐,聊农事收成,聊家长里短,听老人说古讲聊斋,看孩子们嬉戏笑闹,篝火旁喝上一杯陶罐烤茶,纾解一天的疲惫。
从山间一片叶到万家杯中茶,时光流转、品茗而聚,千百年来,滋养着中国人的茶香飘入现代生活,“围炉煮茶”亦成了年轻人们追求的生活方式。火塘里,炭火通红;茶罐中,清香四溢。围炉坐,谈笑风生,三五友,暖聚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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